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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 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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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贝醒来就一脑门的汗,睁眼又是惊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被莫扬给吓得。任谁刚睁眼就对上一双似狼般的眼晴,也得吓的跟她一样的。

此时的莫扬嘴角挂着一抹了然的坏笑,不错眼珠子的就盯着郝贝看,好像在郝贝的脸上能看出朵花似的。

这简直就把郝贝看的心底发毛,不自在的问了一句:“几点了?天亮了吗?”出口的声音就带着丝沙哑,说完还吞了吞口水,那个梦啊……

屋子里是拉着遮光的窗帘的,那怕是白天,只要窗帘不拉开,就跟夜晚是一样的。

莫扬伸手捻起郝贝脸上那被汗给打湿了的长发不答反问:“还早,不再睡会了吗?”

郝贝轻咳了一嗓子,先看一眼病床上还在安睡着的苏老爷子,心里松了口气问:“不睡了,那个,你没睡一下吗?”

“睡不着。”莫扬平静的回着,眼底全是笑意。

先前在国外时,总觉得日子太难熬,每天都是煎熬,但回国这短短的一日,恨不得把第一秒当成每一天去过才好呢,怎么敢睡觉,怎么舍得把时间浪费在睡觉这件事上。

“哦。”郝贝轻应着,避开莫扬的视线,总觉得莫扬的笑,像是知道她做了什么梦的样子。

说实话,这梦就做的有点吓人了,揉了下自己的脸,太丢人了,她怎么天天做这样的梦啊,总是梦到别人在xxoo,皱了下眉头,心里默默的想着,自己还没到三十如虎的年纪啊!

“那个,我……”郝贝还没说完呢,莫扬就先她一步起来了,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回到沙发处。

昨天晚上,郝贝是睡在沙发上的,她个子小,一个长沙发,足可以睡下。

让护工回家了,本来是让莫扬睡陪护床上的,但莫扬洁癖,嫌弃是护工睡过的,死活也不睡,就抱了被子在地板上一铺,说晚上就睡地板上,靠着沙发边的地板上。

现在就这么坐在铺了被子的地板上,伸手到郝贝的跟前说道:“帮下忙,上面有个按钮,摁一下。”

“什么?”郝贝问着,就着微弱的亮光看到莫扬右手小手指上带着一个尾戒,银色的鹦鹉造型的,莫扬说的摁一下的地方,郝贝又看了看,应该就是那个鹦鹉头顶的地方有颗红色的宝石那里,全部就这一处像是能摁的地方。

事实也正是如此,摁在红宝石那里,便从鹦鹉的嘴里伸出来一条约五六厘米长的像针一样的东西出来。

“这是什么?”郝贝好奇的问。

莫扬展示给她看,将那根针一样的东西伸入水杯中,并解释着:“这是银针,看过古代电视剧里给皇帝试毒的那种么?”

郝贝恩恩的点头。

莫扬就说了,这个跟那个是同等的功效,不过更方便一些,可以自动收缩的软银针,再摁一下红宝石那里,就会收进去了。

“看,没有变黑,说明这水没毒,可以喝了。”

说完把水送到郝贝眼前,大有直接喂她喝的意思,郝贝哪里好意思啊,赶紧上手接过来,因为太着急,手又抓到莫扬的手。

这就有点尴尬了,郝贝赶紧喝水,并问了一句:“你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不是每天都这样吧,太麻烦了……”

莫扬笑了笑,从小手指上拿下那个尾戒,给郝贝展示看这上面的功能,可以放出激光来,这种戒指可是户外探险者的最爱呢,轻便又容易携带。

遇上危险等待搜救的时候,只需要开启激光功能,便有激动红点对准天空,方便搜救的。

“别觉得麻烦,因为有需要,用的久了也就习惯了,这样更安心一点,不然喝杯水都生怕被下毒了,天天提心吊胆的,倒不如麻烦一点,最起码安心不是吗?”

“恩,这倒是,哎……”郝贝叹气,心里想着,要是给爷爷一个就好了,还有小瑜小曦,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问莫扬了。

“莫扬啊,这个在哪儿买的吗?我想给小瑜和小曦弄一个……”

莫扬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无奈的叹气:“你呀,为什么不先想到你自己呢?”

郝贝一愣,呵呵的傻笑了一下:“我是大人,没事了,就是小瑜……”说起裴瑾瑜的事情,郝贝的心里还是一阵阵的难过,原本那么活泼开朗的孩子,现在却内向胆小的要命,想想就一阵的心疼。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放心吧,这个给你,我给他们的是挂脖子的,小孩子戴戒指不好。”莫扬说着拉过郝贝的左手,就把戒指往郝贝的小手指上去套。

“莫扬……会不会很贵?”郝贝挣了一下,没有挣开。

莫扬却已经把戒指套在她的小手指上了,戒指是活口的,圈数可以随着手指大小调节的,郝贝戴上需要调节一下,便死死的扣在了上面。

“说什么傻话呢,就是银的,银子都便宜死了哪里贵了,不过创意讨巧罢了。”莫扬说着违心的话,这一个造价可真就不便宜的,特别是给郝贝的这个,就当上面的红宝石比这还小一些的市值都得上千万的,而且这个戒指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不光是因为这颗昂贵的红宝石,更是因为它是莫扬亲手去打造出来的。

知道有这样东西的那一刻,他就在百忙之中跟工匠去学的,自己去做了这么一个出来,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亲手送给她,是他送给她的戒指,却不能明说,只能当成一个必不可缺的工具去送给她。

莫扬的手捧着郝贝的手,没有松开,空间中一种叫作暧昧的因子慢慢的流动着……

郝贝承认,她有点心动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渴望爱情,有点矫情,还有点小虚荣,被这么一个如玉般温润的美男子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感觉让她心动了。

爱真就太痛苦了,她爱裴靖东,很爱那个和她走进婚姻里的男人,从第一次见面的闪婚,到相爱后的闪离,一切的一切,好像从来就没有一天顺畅过,处处都是阻碍。

她会累,真的会累的。

贪恋着莫扬带给她的温暧,却又无比自私的不想去回应,心里矫情着爱情的专一呢,当然不能回应,就更加不敢去看莫扬那如火的双眸,只能盯着人家的手去看。

莫扬的手还是那样的好看,像是钢琴家的手一样,修长白润,郝贝觉得比她自己的手都要好看,但莫扬的手就有点偏冷,一般正常的在这个季节,手是温热的,而莫扬的手就像睡了一夜,就手露在被子外面一样,带着股凉意。

他灼人的视线绞着她的眼脸,可手上的温度却是刺的郝贝一阵惊醒,出声问着:“莫扬,你手怎么这么冷呢?”

莫扬眸色一沉,怔了一下才说着:“可能晚上没盖东西吧,我用热水洗洗就好了。”

“哦。”郝贝喝着水。

莫扬则起身去往洗手间的方向行去。

郝贝狠狠的灌了自己几口水,摸过手机去看时间,一看吓一跳。

昨天是晚上跟莫扬说了会儿话,就说说彼此分开这些时间发生的事儿,本来以为得睡不着的,没想到居然一觉就到六点半了。

外面肯定就大亮了,但苏爷爷还没有醒,所以窗帘还是拉上的,屋内也只有一盏云黄色的落地台灯散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芒来照亮。

看莫扬还没有出来,郝贝就忙里偷闲的问度娘了一件事——总是做春梦是什么意思?

打开一看郝贝就有点脸红心跳的,在心底吐槽着,有那么多条提问,看来不光是她会做这样的梦了,那就正常了。

其中有一条是这样说的,对于女性来说,性梦发生的活跃期多在20~40岁之间。随着性生理与性心理逐渐成熟,女性也会出现性冲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者你白天没有想这件事,但你的潜意识里是渴望的,一般就是空窗时间长的独居女人易做这种梦。

郝贝默默的把度娘给关了,拿起水杯一口气把水给喝完,长长的吁了口气,平复下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难道说真的是空的太久了,特么的,看来自己需要听听梵音静静心了。

这就是个典型的行动派,当下就拿起手机找一些梵音,打算下下来,每天睡前就听听,她宁愿去梦见佛祖也不要再梦到别人的xxoo的梦了,太惊悚了!

……

洗手间的洗手池前,水池子里被放满了热水,冒着热气,这样的水真就有点太热了,不过莫扬的手还是坚定无比的伸进去,几乎是刚伸进去反射性的就把手给拿了出来,但是最后还是咬着牙把手伸进去了,不然他的手会太冰,他不想让他的小姑娘为他担心,那怕这么一丝一毫的可能,他都要杜绝。

这得之不易的相处时间,他希望可以看到她开心快乐,那怕这一切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他也甘之如怡。

泡了得有十多分钟左右,才把水放掉,用香皂又洗了一遍手,才出来。

“刚睡醒就刷手机,小心眼晴。”莫扬拿掉郝贝的手机,有限的时间内,恨不得让她的眼晴什么也不看,只看着他。

然而,他知道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罢了,如果他这样要求的话,肯定会吓坏小姑娘的,他以前自私过,做错过,现在不想再错,只想她能好,他的世界就是晴天。

“嘿嘿,我习惯了。”郝贝笑呵呵的说着,伸手指了下苏老爷子的病偷乐着跟莫扬说:“爷爷睡的很好啊。”

莫扬神色一顿,而后失笑:“是啊。”并未多言其它,心底更是说不出的痛苦,其实他知道很多,包括爷爷一直都当他不是父亲的儿子这件事情,他也知道。

但爷爷真的对他很好,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慢待过他,那怕出国的那么多年,每年也有收到爷爷寄去的生日礼物。

现如今,却要……

“快七点了,去洗漱吧,一会我姐该送早点过来,上了班咱们就接爷爷出院。”

“恩,好。”

郝贝起来往洗手间走去,推开门就看到水池子上摆好的一次性杯子一次性牙刷,牙刷上面的牙膏都挤好了,伸出手摸了下杯子,水温是刚刚好的。

说不出来的感觉,就连小时候郝妈妈都不曾如此待过她的,她伸出的手缩了回去,就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莫扬声音适时的传来,轻柔的像这午后的春风一般,吹进她的耳中:“正好可以用尾戒试一下,记得只要入口的东西,都要试一下,不要怕麻烦,更不要觉得这是相熟的人为你做的,你就不用去试毒了,据统计大部分下毒的可都是熟人作案呢。”

“哦。”

郝贝应声,按莫扬说的去做摁下红宝石,银针伸出来,没入水中,未曾变色,这就是无毒的意思。

其实生活中哪里有那么多下毒的,但莫扬说的也没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也是这个道理吗?

等郝贝洗漱出来的时候,苏鹏和万雪已经到病房了,苏老爷子也刚刚才醒,万雪正围着老爷子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

“苏叔叔早,雪儿早,爷爷你醒了……”郝贝一一打着招呼。

没等别人回话,万雪就火车头一样的冲到郝贝跟前,抱着郝贝求呼呼……

这个呼呼就是——咳,郝贝只看了一眼,就别看眼晴轻咳了一嗓子,刚出来时就听万雪跟苏老爷子讲什么可疼了之类的,现在算是明白苏鹏那一脸尴尬的神色为何了。

只见万雪的脖颈间全是青紫吻痕,甚至还有些牙咬的痕迹,本来是穿着一件高领的衣服吧,但万雪跟郝贝说让呼呼的时候就把衣领给往下拉了,所以郝贝看了个清清楚楚的。

苏鹏那张老脸都红透了,真没地搁了,昨天晚上就是没忍住,开过荤的人再吃素,一般都受不住的,更别说他是带着释放压力而起的念,那就更是往狠了的折腾的。

早上醒来万雪就叫疼,平时要是哪里疼了,就跟个孩子一样爱让人呼呼的,说这样就不疼了,可这次说什么也不让苏鹏近身,估计是昨天晚上弄的太厉害,给吓着了。

万雪本来就小孩心性,小孩子有时候执着起来,大人也是束手无策的啊,更别说万雪还是个成年人的小孩心性了。

这一早上就没怎么理苏鹏的,到了病房就连病房里多了一个莫扬都没有注意到,就冲病床前的苏爷爷诉苦去了。

苏老爷子醒来也是囧的不行,狠狠的白了儿子两眼,心道就是你许久未见人家姑娘也不能这样的折腾人家吧。

“贝贝贝贝……”万雪委屈的不行,抓着郝贝就喊着,就想让郝贝给吹吹。

这把郝贝给囧的,别提有多尴尬了,拉过万雪往洗手间去了。

关上洗手间的门,郝贝看着万雪就叹气,这可怎么办啊,这一辈子难道都要这样了吗?

“贝贝……”万雪拽着郝贝的胳膊晃啊晃的,这一招屡试不爽,不管对谁都管用的。

“好,我给雪儿呼呼,但是雪儿要听好,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这种事情不许在外面说知道吗?”郝贝拉开万雪的衣领就一边呼一边交待着。

“为什么不能在外面说啊?我没在外面说,我屋里说的啊?”万雪不解的问。

郝贝瞪眼,这外面跟屋里面不是一个概念好吗?可你要跟万雪解释概念这个事儿,万雪能变成十万个为什么追根究底问的你说不出话来,要不说小孩心性呢。

“不是那个意思,是说这是哥哥……”郝贝囧的不行。

她一小辈去说长辈的事儿,总是有种囧囧的感觉,不过对上万雪那双纯真无知的双眼时,还是咬着牙解释着:“这是哥哥爱雪儿的表现,是很私密的事情,不可以和别人说的明白吗?”

万雪不是很明白,问:“那跟贝贝你也不能说么?跟爸也不能说吗?跟晓丫头也不能说吗?”这些在万雪的心里都是最亲的人,和苏鹏一样亲的人,为什么不可以说啊?

“……”郝贝哑然,满头黑线,请问她要怎么去解释啊?

但既然说起来,又不能不说明白,于是耐着性子的好生跟万雪解释着:“打个比方来说,雪儿你上厕所可以不关厕所门吗?可以在外面大小便吗?”

万雪赶紧摇头,“不可以,小狗狗才在外面大小便的。”

郝贝松了口气,总算是容易解释了,她真怕万雪连这个也去问为什么不可以,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那就是了,像大小便这种事情就是**,就像是……”

“我明白了,就像是哥哥亲我咬我还……”

听到这儿,郝贝也是一头的汗了,她最近就总做这种梦,可千万不要再听万雪讲闺房之乐了,就赶紧的打断了万雪的话,急急的说:“对,就是这样。”

万雪哦哦的点头,一副好学生知道问题答案了的模样,但很快又怯生生的问了郝贝一句:“那我要看到别人大小便了怎么办?”

“……”郝贝又是一阵的无语,看别人大小便,看到就看到了呗。

这个时候的郝贝就完全没有以小孩的思维去猜测万雪此话的意思,想来也是,谁也不会想到事情的转折点居然是在万雪身上的,不过那是后话,暂且不提,先说眼下。

从卫生间出来时,苏莫晓也赶来了,提了好几个袋子进来的,里面全是保温桶。

放在小圆桌上,光是保温桶就七八个,有三个保温桶里是小菜,每个有三层的那种,总计六样小菜,三凉三热,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连摆放的都是那样的精致,居然还有一个小米蒸排骨。

郝贝记得这个是苏老爷子最爱吃的一道菜,这还是有一次郝贝跟苏老爷子聊天时,说起爱吃的东西,郝贝说自己就爱吃粉蒸小排,苏老爷子就笑了,说粉蒸小排没小米排骨好吃呢……但是,人老了血管之类的就怕堵,所以一个月苏老爷子才被允许吃一两次的。

郝贝的眼底一热,看着苏莫晓眼底的青黑色,就有些心疼,光这一道菜,一样工序不落的完整做出来,苏爷爷说得三个小时的,想必莫晓姐昨晚上又没怎么睡吧。

实际上还真是如此,昨晚上苏莫晓光在病房外面就呆了一个多小时,听着里面的人讲话,一直到都安静下来入睡了,莫扬出来才把她给赶回家的。

到了家里,就看着哪里都有爷爷的影子,怎么能睡着,先收拾了爷爷的屋子,床单被罩之类之前就没有想过会有出院的时候,故而也没有给清洗过,所以是现洗的。

扔进去洗了又烘开,再重新铺上,打扫完屋子就两三点了,看着干干净净的屋子,又觉得太空荡没有一丝人气儿,所以去做饭,想着做好了去医院接了爷爷回来,家里就有人气了。

就这么一夜没睡,又熬了一夜,做好了这几样吃食带了过来。

光这些打开就摆满了一个小圆桌,万雪是早就饿了的,估计是昨天让折腾的,这会儿看到好吃的,就特别的嘴馋,摆着的时候,她就上手去捏他上小米蒸排骨往嘴里放。

其实平时也这样的,不是说万雪不等老人就吃饭,而是一家人了,开始可能还注意,但时间长了,难免有嘴馋的时候……

小孩子嘛,就算是知道要等大家一起吃,但摆菜的时候会偷嘴也正常。

但苏莫晓就像是让踩了火药一般,伸手就去拍万雪的胳膊,那块排骨就这么砰的掉在了地上,小米裹着小米都摔散了。

万雪的脸红红的,这是偷听被抓到了,吐了吐舌头往苏鹏边上跑去了,怕挨骂。

苏莫晓没说话,但刀尖子一样的眸光就追着万雪没放过。

郝贝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就一块排骨,于是开口劝着:“莫晓姐,雪儿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小孩儿贪吃。”

平时苏莫晓是很好说话的,不会去在意这样的细节,哪里知道今天就跟吃了呛药一样,直接就呛了郝贝一句:“说人家是小孩,你也不看看这里就你最小,你好意思说她是小孩吗?小孩~哼!”

“……”郝贝惊愕的看着苏莫晓,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今天的莫晓姐很是不同呢。

倒是莫扬冲着郝贝摇摇头,示意郝贝不要说了。

摆好了饭菜,苏莫晓亲自给苏老爷子弄好了粥和菜,先把苏老爷子那一份拨出来,但那盘排骨是直接端到老爷子跟前的。

莫扬也帮着把老爷子给扶了起来,苏莫晓喂老爷子吃饭。

她本来不是话多之人,平时也有喂老爷子吃饭的时候,都是很安静的,但这会儿却话多了起来。

“爷爷,吃一口这个粥,是用红豆加了枸杞熬的,补气血,您平时不是说应该多吃点这些吗?”

“爷爷,尝尝这个海带丝,我用热水煮过来了,煮的烂糊的,很好嚼,煮海带的水放那儿回家给您当煮手擀面汤头行吗?”

“还有这个您最爱吃的油条,嘿嘿,今天老板多给了我一根呢,说咱总去吃给送了一根……”

另一边圆桌边坐着的几个吃的都不太痛快,万雪是忧心晓丫头可能生她气了,郝贝则一直在诧异着苏莫晓今天的不一样,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呢?爷爷起死回生病好了,马上就能回家了,以后可以吃的时候多着呢,这么刚醒就给吃这么多东西,真的好吗?

而苏鹏与莫扬父子俩也是各有心思,默默进食。

吃过饭后,本来是郝贝要收拾桌子的,莫扬给拦住了。

“我来弄就好,你去陪我姐呆着,她生理期心情不太好,你别多说话,免得她呛你。”莫扬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苏莫晓的不正常给解释了。

可郝贝却囧囧的想着:你姐大姨妈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难道莫晓姐和弟弟的关系好到大姨妈都会说的吗?

不过这话她自然没有傻到问出口的,点点头去苏老爷子病床前乖乖的呆着。

也没呆几分钟呢,就来人。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郝贝看了过去,第一眼没看到人,吓得一怔,就听到小一宁糯米糍般地欢快的喊着:“麻麻麻麻……”

小娃儿迈着小短腿就奔着郝贝的方向跑去了。

彼时莫扬怀里正抱着碗碟去厨房里的,哪曾想小娃儿冲着他的腿就来了……

“啊!”郝贝惊叫一声,伸手捂眼,心里暗道这下惨了惨了……

别说郝贝了,就连莫扬也吓坏了,小娃儿就跟个小铁球一样,这么冲着他的腿撞上,而后怀里那堆碗碟噼里啪啦的就落了满地,更甚者还有一个装海带丝的小盘子就这么扣在了小一宁的瓜壳脑袋上,细长的海带丝顺着脸耷拉而下……

郝贝惊魂未定的起身,还没走到跟前,就噗的一声乐了。

小一宁不亏是吃货中的吃货,都这样了,没哭不说,还傻乐着伸出舌头去舔那根垂到嘴边的海带丝呢。

吃到了嘴里,看到妈妈笑了,自己歪着小脑袋也笑的咯咯的。

莫扬长吁了口气,看向郝贝问:“她就是裴一宁?”

郝贝恩恩的点头,走上前,把扣在一宁的头上的盘子拿掉,捏着小娃儿肉肉的小脸蛋笑道:“宝贝儿,这样你也能吃,真服你了,来,跟妈妈去洗洗……”

一宁伸手就抱郝贝的大腿,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菜汤子会不会蹭到妈妈腿上,就是喜欢妈妈,天天想让抱。

郝贝无奈,弯腰把小娃儿抱起来,弄的自己这一身也是菜汤味儿,笑着打趣:“妈妈的宝贝儿就是个小吃货是不是啊,长大了当个美食家,我们天天吃好吃的行吗?”

一宁笑的更开心了,拍着手说:“好,吃,吃,美死家……”

莫扬把地上的东西给扫到了一起,就跟着去洗手间了。

洗手间里,郝贝正拿着毛巾给一宁擦衣服上的汤渍,边擦边问:“一宁给妈妈说谁送你过来的?”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昨天一宁是跟裴靖东回去的,那肯定就是裴靖东给送来的。

果真,一宁说:“粑粑抱抱来找妈妈……”

“哦,那一宁给妈妈说说,昨天没妈妈抱着我一宁睡的好吗?”

“粑粑抱抱睡觉觉……”

郝贝也跟着笑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一幕裴靖东哄裴一宁睡觉的画面,怎么想都觉得乐呵。

伸手点着一宁的小脑袋追问着:“那一宁给妈妈说,爸爸打我家小一宁了吗?”

不是她不相信裴靖东,而是他那样心高气傲眼晴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肯认一宁也不过是为了找个跟她亲近的理由罢了,而且昨天还看到莫扬亲她了,就这种情况下,还能抱哄一宁睡觉,她怎么想都怕裴靖东拿一宁撒气。

一宁摇头,又撇嘴:“粑粑没打宝宝,宝宝睡觉摔摔,屁屁疼疼……”

说着噘着小屁股朝着郝贝的方向,奶声奶气的求安慰:“麻麻吹吹……”

郝贝囧了又囧,这一大清早的,要不要都让她这么尴尬的吹吹啊,一个万雪一个一宁,真是……

她有时候就弄不明白在网上看到一些妈妈晒图,曾就看到过一个妈妈配的文字说:怎么爱都爱不够,亲亲她的小脸蛋,亲亲她的小屁股都是香的……

当时郝贝就觉得那不可能,谁的屁股蛋子会是香的,那怕亲生的难道就变成香的了,不过是皇帝的新衣罢了。

关于这一点,岁月和时间自会向郝贝证明,当你真心的爱一个孩子时,真就像那位妈妈所说,那怕小屁屁你都忍不住去亲亲,觉得是香的。

这又是后话,眼下的郝贝还没有体会到这一点,只是伸手去揉了揉小娃儿的屁股蛋子,应付了过去。

“好了好了,我家宝宝最棒了,妈妈的好宝宝……”

一宁是个好哄的,直了身子往郝贝身上腻歪。

所以说人心隔肚皮呢,郝贝心里这般想,又有谁知道,以她的立场,表现出来的,那就真是对一宁是有爱的母亲。

最起码让站在门口的莫扬心底微微的吃味着:沈碧城你如果看到这一幕,是不是该欣慰了,你费尽了一切心机,求的不过就是现在吧,属于你的生命的延续,管这个女人叫着妈妈,而永远不可以改变的,你是这个生命延续的父亲。

……

只不过一会儿功夫,病房里就热闹了起来,苏韵和裴红国也赶来了,苏韵的怀里还抱着一大束的红玫瑰就进来了,笑的很是开心,把花往床头一放就说话了。

“我爸,这是送你的花,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以后我天天都送给我爸玫瑰花好吗?”

苏老爷子呵呵的笑着,醒来后没怎么说过话,凤阳也说尽量少说话,精气神还未完全的恢复呢。

八点家属这边人都到齐了,八点半医院才上班,苏鹏是早早的就等在医生办公室了。

可这医生就有点掉链子了,明明八点半上班的,硬生生到九点才姗姗来迟,一脸歉意的看着苏鹏说:“苏先生抱歉了,早上堵车。”

苏鹏也不在意,知道这事儿肯定不是堵车那么会事儿的,但谁也没有点破,只是想出院。

医生又在那儿叨叨着说了一些病未痊愈家属自行要求出院的事后责任归属问题,这些苏鹏都知道,以前自己都是当医生的,能不知道这个么?

“行了,我都知道。”

“不行,你就是知道了,我也得一条条的跟你说明白的。”

苏鹏也是服气了,耐着性子听医生一条条的念完,这都近十点了,终于是怒了,那么温和的一人,抄起椅子就砸在屋中央,吼道:“别***给老子在这叽歪的,你听谁的话我都不管,现在我爸就是要出院,昨天你说按章程,我们按章程了,你***今天再给我拖,拖到中午等下午,再拖一天天的是吧!”

医生其实和苏鹏也是旧识,不然昨天那么拖着,苏鹏早就发火了的。

现在又这样,真是没个够了的,苏鹏这一火,医生就消停了。

“哎,老苏啊,你这脾气啊,我没说不给办,这也是为了老爷子好不是吗?”

出院的事情到底还是给办了,其实要出个院,也真不是就那么难,但苏老爷子的意思是一辈子都循规蹈矩的,真因为出院这点小事儿而闹将起来,抹了黑不值当。

所以才非得要走出院程序的,这是对医者的尊重。

医院这儿是三推四阻的就不说了,但谁都没有想到,地下停车场里,他们才从电梯里走出来没多久,那些零散在各角落或车上的记者同志们就围了上去。

闪光灯亮起来,记者的话筒就像是枪杆子一样,朝着被苏鹏和苏莫晓搀扶着的苏老爷子就围攻了起来。

“请问苏打烊先生,您是怎么起死回生的?”

“请问苏先生,你们是用了什么特效药治好肺癌这样的重症的?”

“苏先生可以给我们大家讲讲吗?苏先生您也是个医者,这样造福于病患的事情应该发扬光大的……”

“……”

苏莫晓的脸就有点黑,松了搀扶着老爷子的那只手,就想去把这一群人的相机话和筒全给砸了的人,但苏老爷子却是拉住了她的手,轻拍着开口道:“晓丫头,扶着爷爷啊,听话……有大人在呢。”

苏莫晓的眼晴乏起红来,泪珠子都在眼框里打转,就差没掉下来的。

记者们还在问,苏老爷子开口了。

“安静一下,你们的问题我一起回答。”

记者们安静了,本来就是追新闻来的,对方愿意回答是最好的,不然一窝疯的去抛问题,没有答案,也成不了一条新闻。

“古时候秦始皇为得长生不老的仙药,送了五百童男童女出海,最后的结果是什么,相信不用老头子我去说的,什么起死回生之说更是无稽之谈,请问说这些话的你们,见到我死过吗?还是你们是诅咒我死去吗?”

记者们的燥动安静了下来,被苏老爷子那一记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都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一样……

你看我,我看你,眼晴里都写满了疑惑,起死回生这到底是谁说的呢?

苏老爷子接着说了:“我很感谢你们这样关注我的健康问题,同时也想对广大病患同胞们说,病魔并不可怕,只要保持乐观向上健康积极的心态去认真的对待生活,那怕明天就会死去也死而无憾,反之,追求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那些人,蹉跎一辈子,那怕活的再久,也没有一天算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记者们也不光都是没良心的,有良知的记者就如这停车场的这些记者们一般,默默的让开了一条道,让苏家一行人通过了。

坐到车上的时候,郝贝笑嘻嘻的给苏老爷子点赞:“苏爷爷,你可真厉害呢,说的他们哑口无言的。”

苏老爷子扯了嘴角一笑,没再讲话,真就是没有多少力气,刚才如果那些人再闹一会儿,他怕自己会闭上眼就倒下的。

叶落归根是每个人的梦想,他也不例外的。

抬头看着车子里这些围在身边的亲人们,活这么一辈子,真的值了。

送苏老爷子回家,并看着苏老爷子安置在卧室后,郝贝便要告辞了,她昨天都没有回家,小瑜还在家里呢让宁馨去接的,她昨天原本说好的放学去接小瑜的,小瑜现在的心思就特别的敏感,郝贝就怕小瑜会多想的,所以才着急回家。

中午就可以去学校接了孩子一起出来吃个饭的。

“苏爷爷,您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郝贝说着,握了握苏老爷子的手,让老爷子好好休息。

苏莫晓的眉头挑了挑,颇为不悦的神色,看着郝贝就不顺眼极了,她知道郝贝心急什么呢,就心急裴瑾瑜那小东西,一个后儿子就那么重要吗?

“姐,你陪着爷爷,我送贝贝过去就回来。”莫扬知道自家姐姐的心思,那郝贝又不知道实情,怎么能要求郝贝像他们一样的心思呢,再者来说了,这也不是贝贝的亲爷爷,就算贝贝知道实情,也没有道理这样去要求的啊,总之莫扬是护郝贝护了个彻底的。

苏莫晓也就不说什么了,冷哼一声算作应答。

倒是苏爷爷颇为不舍的拉着郝贝的手,喃喃着:“丫头啊,以后就管我叫爷爷,你爷爷不在,就当我是你亲爷爷,爷爷也当你是亲孙女儿……”

郝贝笑呵呵的说好,脆声声的叫了声:“爷爷……”

“诶,好孩子,好孩子……”苏爷爷眼底微红,拍着郝贝的手,嘱咐着有时间可要常来玩啊。

郝贝点着头答话:“爷爷,您要不嫌我烦,我明天就来看您,我天天都有时间的,我每天都来看您……”

“明天啊?明天怕是不行了……”苏爷爷呵呵笑的说着,告诉郝贝,明天他要跟凤阳去外地疗养,等身体好一些之后再回来。

“啊,那你要去多久啊爷爷?”郝贝诧异的问着。

苏爷爷冲她摆手:“身体好了就回来了,去吧丫头,别担心爷爷,你看爷爷身体多好……”

“哦,好吧。”郝贝拉着小一宁,让一宁给太爷爷说拜拜。

小一宁使劲的挥着小手,跟老爷子说太爷爷再见。

郝贝弯腰抱起一宁,看了眼莫扬,俩人一起走出屋子。

客厅里苏鹏正在擦案几上的照片,照片约十二寸左右,黑白色的照片,是个年轻的女子站在一颗梅花树下,梅花正开的时候,女子粗黑的辫子垂在胸前,穿着一件旧时候的厚棉长裙,脸上带着微微的笑。

郝贝只觉得眼熟的厉害,她明明没有在苏家见过这张照片的,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倒是莫扬识得那照片中的女子,问着苏鹏:“爸,怎么把***照片拿出来了?”

这照片中的女子,正是苏奶奶。

苏奶奶是个没福分的,生苏韵的时候难产走了,这张照片还是用一张很小的照片扩洗出来的,是苏爷爷仅有的一张苏***照片,是当年的订情照呢。

一直都是苏爷爷自己收着的,刚才回来就告诉苏鹏,把这照片找出来,他洗过一张大一点的呢,让给放到卧室里的。

“你爷爷让放卧室的。”苏鹏没多说,让莫扬快去快回,别耽误太多时间,其实可以叫别人送郝贝的,但也知道儿子的心思,所以只能让快去快回了。

郝贝的腿软了一下,差点没摔了,莫扬手快的扶住她疑惑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顺手接过郝贝怀中的一宁抱过来。

“一宁乖啊,叔叔抱,妈妈不舒服了。”

一宁很听话,挣着就要自己下来了。

莫扬把她放下来,又问郝贝一遍是不是不舒服。

郝贝如梦初醒般的涨红了脸头摇的像布朗鼓一样的快,并催促着:“没事,时间不早了,莫扬你快送我去小瑜的学校吧,不然错过时间不让接了。”

“行,那咱们走吧。”莫扬拿过桌上的车钥匙一手抱起了一宁,一手揽着郝贝的肩膀往外走。

倒是客厅里的苏鹏皱了下眉头看看自家老娘的照片心生不悦,虽说是黑白的,弄这么大个的跟个遗像一样,但这不是遗像啊。

而且苏奶奶长的也是不错的,你看苏鹏和苏韵就该知道苏奶奶也是个美人的了。

“有病吧!至于么?”苏鹏就觉得刚才郝贝那么一下,可能是让照片给吓着了,毕竟说的是一个死去很多年的人,现在有些年轻人就这样,提起过世的人都觉得怕。

当然自家人就不觉得怕了,只会觉得怀念觉得亲。

车子开在路上,莫扬时不时的说句话,可郝贝就一直抱着一宁发呆走神,好几次莫扬都在红灯的时候停下来去看郝贝,然后问一句:“贝贝,你真没事吗?”

郝贝深吸了口气,揉了把脸,笑得有点勉强说:“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绿灯亮,莫扬踩了油门往裴瑾瑜的学校驶去,到了地方是有一些中午要接孩子回家的吃饭的家长已经等在那里了。

郝贝让莫扬靠近停就成,学校门口一向是不好停车的,特别是放学的时候,你真停在那儿,可能马上就堵死了出不来。

“莫扬,你就跟这让我下来,你赶紧回家去,爷爷才刚好点的……”

莫扬真不想走,他并不是回来就不走了的,时间原本就不够用,连晚上睡觉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的,更不用说现在让他把郝贝扔在这儿带着个小的,还要接那个大的,怎么想都舍不得的节奏。

不过她的不舍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看到那个原本就站在校门口第一个的位置的男人了。

是裴靖东。

裴靖东早上把一宁送到病房门口后,看着一宁进去郝贝出声后就来学校这儿等着了。

早上有给宁馨打电话,问小瑜怎么样?

这会儿是真有当父亲的自觉了,知道小瑜敏感,也怕郝贝昨天一夜未归孩子心里受伤,所以从早早的就等在这里了。

什么也没做,就在这儿等了一个上午。

谁会想到郝贝也来了。

要不说是夫妻呢,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莫扬看到了,也不可能不告诉郝贝,因为这不是他不告诉郝贝,那人就能从眼前消失的事情,还不如坦白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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