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继续说，“对于我们男人来说，如果真的闹到离婚这一步，那么真的离婚了，真正轻松的可以说是男人，毕竟世晏应该挺受女孩子欢迎的，再婚也无所谓，但他在我身边，喝了整整一个月的酒，那个时候我看得出来，他走不出离婚的阴霾。他不舍得这份婚姻，不舍得你。”

孙小鱼冷静地听着，却感到有眼泪溢了出来。

“孙小姐，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最后一件事，你知道世晏三年前为什么离开你吗？”男人突然问。

“我不知道，他从来不说，而我其实也不敢问。”孙小鱼红着一双眼睛，摇头问，“您知道吗？”

“是，我知道，世晏是为了你。”男人叹了口气，说，“世晏为了保护你，才离开你。”

——

孙小鱼哭了半个小时，等她整理好，也过了许久。甚至忘记庄世晏和还在就在外面等着。

“对不起，我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孙小鱼捂着自己的唇角，声音哽咽地说。

“没关系。”男人摇头，“其实女人也不需要太坚强，因为这样会让男人感到很为难。”

孙小鱼突然看向男人，觉得他话中有话，“您，是不是还想说什么？”

男人便叹了口气，“我想说，世晏的母亲，就是一个很坚强又让我心疼的女人，她去庄家，完全是为了我，她是去招安的，之后为了我，成为庄总的女人，是我逼着她这么做的，她竟然也愿意，对于我的要求，无论多么可耻，她从来都不会说我不行，她只会点头，让我觉得，似乎一切对于她来说都不是难题，直到她为了保全我的儿子，被庄家的人活活烧死，那个时候后悔也晚了。”

孙小鱼脸色白了，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世晏她不知道。”男人恳求地望着孙小鱼，“请不要让他知道，我不想让他恨我。”

孙小鱼反问，“就不怕，我告诉他这一切吗？因为我不会骗他。”

男人突然笑了，“你在他身边，我会很放心。”

孙小鱼无语，再次质问，“您就不怕么？也许我会告诉他，有关他母亲去世的真相。”

男人摇头，“你不会，因为你不想让他继续恨。”

顿了一顿，男人接着说，“我现在，对我的过去，做的那些事，认罪，但我也知道，一句简单的认罪，没有任何力量，我会在这里，一直把牢坐穿，最后，等我死去的那一天，我希望，你们一定要来看我，带着孩子们一起，来看看我，为我送终。把我的骨灰，埋在他母亲旁……”

孙小鱼低着头，她从男人的声音里，听出几分伤感。

“我希望，您能将当时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还有些人的清白。”孙小鱼看紧男人。

“我知道该怎么做。”男人点了点头，至于他找孙小鱼，不光是为了认错，同时也是想告诉她，“庄世晏，这个孩子，从小就流失在外，等我想认回他的时候，已经不可能，牵扯到太多，他对亲情很注重，但现在，他却只是一个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留在他身边，让他不要一个人，不要一个人，孤单……”

眼中一酸，孙小鱼对男人点点头，“从人品上来说，你做得并不好，甚至是个该被枪决的人，但是，你对庄世晏却有感情，你是一位，还算不错的父亲。”

“因为，他是我的孩子。”男人对孙小鱼招手说，“过来一下。”

想了想，孙小鱼走过去，男人就将身上唯一一样上等的玉交给孙小鱼，“这是我给自己媳妇的见面礼。”

孙小鱼看着那块玉，闭了闭眼，她知道，男人一直在等，等一个也许等不到的机会，用庄世晏父亲的身份，亲手将儿媳妇见面礼交给庄世晏未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