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兰舟来信时候说起的伤?”
“是。当时情况紧急,兰舟险些为了我丧命。”阮筠婷想起君兰舟脸上的疤,极为愧疚,“水叔叔,兰舟左脸上多了道两寸长的疤痕,容貌已经毁了,您有没有法子医治?”
水秋心道:“法子是有,可先前用过的紫雪丹瑞并非寻常凡品,可遇而不可求,这去疤的药里需要有他,用了其他的,效果就会差了很多。”
“那兰舟的脸岂不是……”阮筠婷心头咯噔一跳。有着绝世容颜的人,竟然要被迫接受毁容的现实,就算他口头说不介意,她心里也是介意的。
两人离开左家庄,一同回到梁城,阮筠婷径直来到东郊,不声不响的到了平安寺,悄然与学子们会和。众人都玩的兴起,也没有人注意到曾经有人离开又回来。水秋心则按着阮筠婷指的位置,径直到了教堂。
散学之后,阮筠婷来到教堂,才刚进门,乔舒亚就迎了上来,用不正宗的官话道:“阮小姐,伯特已经想出能够进宫的办法了。”
“什么?”阮筠婷愣了一下。
君兰舟和水秋心随后出来,解释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已经商议过此事。乔舒亚和雅格完全可以信任,而且这件事也不能瞒着他们,所以我私自做了主张。”
阮筠婷原本在想让水秋心混进宫去的法子,想不到还不等说出来,君兰舟已经为她想好了。
“你说的法子是什么?”
乔舒亚说:“我们会给大梁国的皇帝陛下写一封信,信上会说我们的神会救治他的妻子,皇帝陛下一定会同意的,到时候我和雅阁,就可以带着化妆之后的水先生入宫了。他可以趁着我们祷告的时候给病人看病。”
阮筠婷闻言不语,笑望着君兰舟。
君兰舟原本等着她回答,却不她会用晶莹明媚的翦水大眼用那种千言万语说不尽的眼神来看他。君兰舟好奇的问:“怎么了?”
阮筠婷笑了一下:“如果水叔叔找到可以医治的办法,乔舒亚就可以对皇上说,贵教有圣水可以救婉容华的命。如果找不到医治的办法,那祷告一番也不算犯错。”
“正是。”君兰舟笑道:“你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
“怎么,你?”君兰舟眼睛一亮。
水秋心看来看自家徒儿,又瞧了瞧阮筠婷,了然一笑,随即眼神有一些忧伤。看着阮筠婷,仿佛看到当年的凌月,看到凌月对人露出这样默契的笑容,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只不过,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必须要跟着进宫去,只去三个修士,也不差多一个修女吧?”
“你也要去?这怎么行。”君兰舟道:“你与皇帝见面次数太多,进了宫一定会露馅儿的。”
“水叔叔不是会易容术么。”阮筠婷期待的看着水秋心。
水秋心道:“我是会易容术不假,但一个人的脸可以化妆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不会变,你若想隐藏太过于困难,你如果不想给我添乱,就老老实实呆在宫外等消息吧。”
“可是我……”
“婷儿。”君兰舟拍了拍阮筠婷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是怕师傅出事,可是你去了,出事的几率会更大,不如就在外头等消息。”
阮筠婷眉头紧锁,半晌才勉强点头,拉着水秋心的袖子,给他又讲了许多宫里的事情,还分析了几种应对方案。乔舒亚和雅格也认真听着,君兰舟做补充,几人将与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都分析过了,阮筠婷才起身告辞。
“你先等等。”水秋心坐在桌案前,笔走游龙的写了一张方子:“这副药专门对你的症状,我看你似是被下过巴豆,今晚和明早起来吃两副就可痊愈。以后吃东西要留神一些。”
阮筠婷眨了眨眼,水秋心简直是神了。她并未否认,接过了药方。
安吉拉安静的坐在一旁,在听到巴豆二字时起身,若无其事的出了门。
君兰舟眯着眼,看了阮筠婷半晌,才道:“后要多留神才是,我早就说过,必要的时候我们你都不要信。你偏傻乎乎的。”
阮筠婷心头一暖,君兰舟这么说,难道他知道了什么?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