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真记不大清了。那姑娘我倒是记得清楚得很,至于她爹,转头就忘了,现在真想不起来了。”小二一脸为难地说。
易闻还不肯罢休,又问:“可还记得一些别的什么事?”
那小二仔细想了想,忽然又道:“还有还有,有一件怪事呢。”
易闻忙问:“是何怪事?”
小二道:“她爹来的时候,除了抱着那姑娘之外,还提了一个大的黑的包袱,里面圆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可走的时候,包袱却没带。我当时还以为他们忘了,可我去房里打扫的时候,也没找见。”
“此话当真?”易闻问。
“千真万确。”小二十分肯定地道:“因为那姑娘长得太特别了,所以我就留意了一下他们父女。他们平日里就躲在房里,连房门也不出,吃食都是我送进去的,不可能把那么大的包袱扔到外面去。”
这时,易闻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又问小二:“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为何一月前不与我们的人说?”
小二道:“一月前,那对父女走后,我老家就传来消息,说我爷爷过世了,我就向掌柜的请了一个月的假回家奔丧。不然你们赏金那么多,我哪有不赚的道理啊?”
再问了小二,见他再说不出些其他线索来,便给了他十两银子,打发他走了。
小二喜滋滋地捧着银子回去了。易闻这才对古璟瑄道:“据打探的消息说,当日放在衙门口的人头,就是用一大块黑布包着的。”
江成惊道:“这么说,还着沈姑娘来这家客栈的人,但是羊儿坡上杀了那些通缉犯的人?”
易闻点了点头,道:“只是,那人交了人头,却没去领赏金,不知道是黑吃黑,还是江湖上行事不留名的义士。”
听了这消息,古璟瑄反而更提心吊胆的。若是江湖义士还好,可若是黑吃黑,沈姑娘还不知道会变得如何?
“此事必需尽快查清楚。”古璟瑄道。
“一回楼里,我便命人下去查。”易闻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楼主,祁风已几次传了消息来,让您尽快回去。不然的话,他怕是拖不下去了。”
古璟瑄道:“我即刻便走。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古璟瑄回了京城,祁风自然立刻就回了楼里。
一回来,易闻见着他便是一顿抱怨:“楼主要回来,你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祁风一脸无辜地道:“你不知道?”
易闻翻了个白眼:“知道就就会让宫月避开了。”
祁风一听,便猜到了个大概。
“宫月被罚了?”
“嗯。”易闻点头。
祁风轻笑一声:“活该,早说她那脾气得改。”笑过之后,又道:“既然她在,那我就不回去了。我带人去查沈姑娘的事,江湖上行事不留名的江湖义士有哪些?”
易闻一眼瞪过去,道:“自己翻去,别什么事都问我。”
“问你比翻卷宗快。楼主要查的事,还是别耽搁得好。”祁风道。
易闻无奈,只得道:“你等着,我写给你。”
说罢,便转身回房去写了。
祈风与易闻想得一样,虽然,他对那个沈姑娘没什么好感,但江成说得没错,沈姑娘毕竟救过楼主几回,就算按江湖道义,他们也不应该再让她有事。
但愿,她是被江湖义士救了去。
拿到名单后,祁风便吩咐下去着手查探。只不过,此消息一出,江湖上各处黑道皆人心惶惶。
听风揽月楼要查黑吃黑,一个个暗中动过心思的,背地里动过手脚的,都闻风丧胆,就怕查到自己头上来。
一时之间,江湖上倒安静不少。黑道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各方官府那是大感安心。这月,就连京城中刑部接到的地方公文也比往常少得多了。
此事上表圣听,皇上自然龙颜大悦。恰逢前一阵瑄王刚刚出京带人剿了西南地区的一窝山匪,此事便被朝廷大臣搬出来大肆夸赞,皆言地方安宁乃是瑄王剿匪杀鸡儆猴之功。
皇上自是又借此机会,赏赐了瑄王一番。
古璟瑄对此却浑不在意,那些赏赐的东西,最终不过堆在库房里,他连看也没去看过一眼。此时他更担心的,是沈碧瑶的消息。
众大臣见皇上赏了,瑄王接了,自然也心安了。且不论有没有在瑄王心里留下个好印象,最起码,也算卖了个好。朝堂上的大臣们,无论哪方哪派,唯一共同认定的一点便是,绝对不能得罪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