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哭声一片,很快就惊动了沈夫人。
沈夫人带着贴身丫头飞快地赶来,劈手夺下沈心瑶手里的鞭子,骂道:“今天是你二姐出嫁的日子,你在这里闹什么,也不怕被人笑话。”
沈心瑶急道:“娘,我的银子又不见了。肯定是这院里有内鬼,上回她们死不承认,说是有外贼,这回我银子又丢了,肯定是他们之中有人搞鬼。”
上回丢银子的时候,沈心瑶人当时不在屋里。当天晚上,不当值的丫鬟仆役都在房里睡觉,当值的也都有人证明,只有沈心瑶不在。所以盘问起来,她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自认倒霉。
可这回,可是光天化日的大白天失窃,而且她当时正在后堂里招呼客人,所以这次沈心瑶可是理直气壮地誓要找出凶手来。
沈夫人沉着个脸,扫了一地的奴仆们,压低了声音道:“要查,呆会再查。现在宾客们还没走,你想把这事闹大不成?凡是等今天过了再说。”
“可是娘,这都第二回了。要是今天不把这个内贼找出来,那以后还会有第三回,第四回。这两回丢的是银子,谁知道以后还会丢些什么?”沈心瑶急得半死,半分也不肯退让。
一次两次在失窃,她也有些慌了。她与李君逸虽然口头上订了亲,可还没有互换庚帖,要是她们的事情让人知道,传了出去,那她可就没脸活了。
女儿家的秘密都在闺房里,如今闺房里几次三番地遭了贼,她能不急吗?
沈夫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窃贼能两次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银子偷走,想来要留下些什么,或是偷走些别的东西,也是轻而易举。若只是偷东西那还好,可若是要对心瑶做什么歹事……
沈夫人越想越放不下心,便道:“来人啊,先把这些院里的丫鬟仆人全看管起来。待送走前院的宾客之后,就找老爷去报官。”
卧槽,要报官啊?那还围不围观?
沈碧瑶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不围观吧,可戏看到一半,太吊胃口了。围观吧,京城藏龙卧虎,要是来查案的捕快里有高手怎么办?
想来想去,沈碧瑶还是觉得不能抱侥幸心理,偷了东西不逃还躲在这里看戏,本来就是作死了,现在人家要报官,她还是快点溜吧。
反正四妹妹在家,后续就等下回再回来看她的时候再问她好了。
打定主意,沈碧瑶也不再多留,直接离了沈家,立刻出了城,往西北而去。
身上有了银子,沈碧瑶也不吝啬了。西北风大,又冷,沈碧瑶干脆雇了辆马车,不再在外面吹冷风了。
窝在马车里,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总算到了西北邙城。
西北之地,漫天风沙,风夹着沙粒吹在脸上生疼。极目望去,一片灰黄之色,鲜少鲜绿入眼。
这边的男子都戴着一种宽大的头巾,把头发全裹起来,脸也遮着,只留下一对眼睛。
女子则是戴着一种帽檐四周缀着长长纱巾的风帽,那纱巾长及经济膝盖,几乎能把整个人都遮盖起来。
沈碧瑶看着新奇,且这里风沙确实大的有些吓人,吹得脸上十分难受,便也入乡随俗地买了个头巾,学着他们的样子把自己的脸裹了起来。
四下走了走,最后寻了一个客栈,想要先住下。
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柜台。
“掌柜,一间房。”
掌柜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随口道:“上楼左手边第三间,一日二十文,吃饭另算。”
沈碧瑶摸出一钱银子放到柜台上,道:“送些饭菜上去。”
说罢,就直接去楼上。
楼梯上到一半的时候,客栈的门又被推开了。来的是五六个大汉,他们一进来便把遮脸的头巾拿了下来,露出了面目。沈碧瑶不经意见回头一看,看到为首那人的脸时,当场就愣住了。
这不是陌吴吗?他怎么会到西北来?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沈碧瑶心里叫苦不已,当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从天南跑到地北也能遇上,这还真特么是孽缘。
沈碧瑶庆幸自己没有像他们一样,一进门就拉下头巾来,更庆幸这里随处可见的这种保守打扮。天然的屏障啊,绝佳的伪装啊。
风沙和雾霾真特么是隐藏身份的好BUFF,当初在现代的时候怎么就光吐槽,完全没发现它们有这个优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