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奕絮絮叨叨,秦璟月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虚脱感。
这个人根本就是狗皮膏药。
更让人郁闷的是,她打不过他。
从孙莱镇那个烧饼店子遇到这个人到现在,他足足缠了她108天!
她软的硬的什么都试过了,打架偷袭也没少干,可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想她小时候,怎么也是京城一霸,可对这个人,她是真没招儿。
一路上,无论她怎么吵这么闹,只要这人一句“夫人当心,别伤到小宝宝”,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儿就变了,一个个都当她是无理取闹的新婚小媳妇儿。
不光有劝她和相公好好相处的,还有人小声的语重心长对她说:“男人那方面强,是好事儿,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了!女人啊,要学会享受……”
这这这,这是把她当做被男人操练得受不了,离家出走呢!
麻痹,她明明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有夫之妇不说,还是带球跑的那种……
秦璟月那个悲愤啊!
从后院到秦璟月的院落,赫连奕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到了院门口,赫连奕正要跟进去,忽的,秦璟月转头。
也不说话,只双眸狠狠盯着赫连奕,大有你若敢跟进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势头。
这一次,赫连奕让步了,退缩了。
他笑。
笑意在萧瑟的秋风中,硬生生荡出一抹春意。
“夫人好好休息,为夫晚上再来。”赫连奕潇洒转身。
秦璟月心头一紧,愣愣的看着赫连奕的背影,琢磨了许久:晚上再来,这是嘛意思?
……
书房。
秦曜阳站在一幅挂画面前。
今日的他穿着一袭水葱色袍子,整个人显得很嫩,身段也很好。
他仰着头,画面是水墨山水。
两侧崇山峻岭,江水从峻岭中奔泻而出,如惊涛拍岸,扑面而来。
若细看,江水中竟有一只扁舟……
他在等。
门无声推开,那个火红的影子从外面走进。
袍角翩飞间,如盛开的莲。
而他的衣袍内侧,也确实绣着大朵的火红的莲花。
秦曜阳转身,眉角微微挑起,言语中没有丝毫笑意:“好玩吗?”
“我要娶她!”赫连奕说着,一样事物已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这是聘礼。”
秦曜阳一个扬手,目光落在赫连奕抛过来的东西上。
这是一块令牌。
青铜的材质,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上面刻纹很是简单,一朵盛开的莲,右上角写了两个字“青云”。
青云堡的莲花令。
这可不是单纯可动用青云堡某些力量的令牌,而是直接代表青云堡堡主,可动用青云堡上下所有力量。
包括从不世出的暗部。
甚至,持令者若要灭了青云堡,堡内上上下下的人就得配合的抹脖子自杀。
说白了,青云堡就是个认令牌不认人的地方。
“出手挺大方。”秦曜阳再一个抛物线,将东西丢回赫连奕怀里,一点也不稀罕。
“你若要给她,就亲手给她。”
“先放你那儿,下次她再否认她是我夫人,我就说你把她卖给我了。”
赫连奕说得那个理所当然,抛物线再次朝秦曜阳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