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扯了扯嘴角,“殿下原来是为三郎的折子来的?”
“皇叔也是在皇祖母身边长大的,同皇祖母的情分非比寻常,皇婶更是皇祖母最疼的后辈,小辈子犯错,应当惩治,但是安乐郡主越过律法,直接把人那么倒吊起来,有藐视国法之嫌,她眼里没有父皇啊。”
魏王沉默着,好似还微微颔首,太子心中大定,加了一把火道:“小侄担心三郎被肆意骄纵,毫无臣子之心的安乐郡主带坏了,三郎心性不定,尚需磨砺,倘若不下苦心磨砺他,可惜他通身的才干。”
太子惋惜之情溢于言表,魏王问道:“殿下以为敢如何磨砺三郎?”
“这……”太子略带几分迟疑,这等好机会,哪怕不成,也可给魏王提个醒,“等三郎科举后,不如外放去积累一些治国的经验,总好过在京城被纨绔子弟带偏了去,或是再搅进朝廷的争斗,白白做了谁得棋子,反倒让皇叔伤心。”
魏王拍了拍太子的肩膀,“殿下想多了,本王很想三郎做纨绔子弟,可惜他志向不是本王能看透的,本王也不大中意他心仪安乐郡主,那丫头太……太厉害,便是英才也压不住她,可是三郎喜欢她,为了她的事竟闹到放血写血书,三郎就是个混账小子,本王却是最疼他,许是他同本王和皇兄太像了,本王把三郎留在身边才放心。”
太子嘴角紧紧抿着,偏心的爹!
“本王可以同太子殿下交个实底,三郎写的奏折同礼部尚书一案无关。”
魏王眸子深沉,整个人也显得比方才玩世不恭多了几分肃穆,隐隐露出疆场上锤炼出的气势。
太子后退半步,额头多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再不敢小觑魏王。
魏王和皇上一样都是随时可以变身的,旁人永远看不透他们这对兄弟。
“不过同太子妃有几分关系,太子殿下若还想坐稳位置,回去千万看紧太子妃!”
魏王整了整平整的衣领,摘掉头上的王爷帽子,毕竟花里胡哨的宝石对英灵不敬,背对太子怅然道:“没能一见少将军的英姿悍勇,亦是本王最大的憾事。”
他摘掉王帽,在百官中,亦有十余人除掉官帽,其中还有几个是太子刚刚收拢的臣子。
太子既是感慨,又是无奈,却也没再说什么,太子妃在他眼里毫无地位,若是能以此废了太子妃,改立表妹就好了。
英国公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点头,得到承平郡王的暗示,他们隐隐约约明白一些真相,同是将门,他们自然鄙冒领战功的人,以前他们就对沐世子颇有微词,总觉得他身上少了一股锤炼的杀气,虽然沐世子能在沙盘上赢了他们,但他们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因此他们面上对沐世子推崇备至,却没有真正接纳沐世子,旁人以为是他们嫉贤妒能,妒忌被皇上委以重任的沐世子,当然彼此立场不同,英国公的确对沐世子亲热有余,真诚不足。
乾清宫静悄悄,朝臣叩拜皇上后,皇上竟是没有叫起,上至太子,下至刚够上朝的四品官员一个个跪伏在金砖之上,气氛凝重压抑,他们不敢东张西望,只是深深埋下了头。
魏王跪行两步,没有去看落在龙椅上的皇兄,“臣代臣子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