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给自己的锦囊还没用呢!怎么可以放弃,去甘心做匈奴人的奴隶!张骞大喝道:“休屠王,我有一封信在锦囊里面,这是我们陛下给伊稚斜单于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必须要交给单于他,锦囊现在就在我袖子里,快把它抽出来。”
“哦?是么?”休屠王右手一探,便从张骞袖口拿出一个锦囊。
不过他没有打开,而是收入怀中。
自己怀揣着使命,怎么能蹉跎在这大草原为匈奴人牧羊?眼见休屠王就要走了,张骞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大喊道:“我大汉天子信物,怎能随意蔑视?若伊稚斜单于在此,也要对我张骞礼敬有加,你休屠王是在玩火自焚!”
休屠王偏头看了一眼张骞,面皮一抽,转身便一跃上马,绝尘而去。
双手呈拳状,含怒而握,张骞他真想提刀与匈奴人拼个你死我活,可一转头望向身后那一百多人,他沉默了,他开始盘算怎么在匈奴人眼皮底下逃出去。
不远处,一个矮小的帐篷内,一位老的不成样子,像是块朽木的老头子端坐一旁,正喝着士兵送上来的新鲜牛奶,平静和蔼。
不久之后,这里多了一位客人,不告而来,推门而入,“大祭司,我已经拿到了锦囊了,那张骞身上,果然有那大汉皇帝的信物!”
老人皱巴巴的枯手拿过锦囊,干笑几声,“休屠王,不枉当初老夫救你一命,你还是尊敬我这老头子的,哈哈哈,有了这个信物,老夫不用再担心戈儿她将来惹起的祸端了!”
“大祭司,你这么做值得么?”休屠王并不理解这种爷孙之情,在他看来,为了子孙抛弃性命是令人难以理解的!
“值!与老夫那孙女儿相比,这天下间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什么都可以牺牲,但就是戈儿,她得好好活着!”大祭司双目赤红,激动地吼道。
就为改动天命,弄得自已都没多少时日了,休屠王长叹一口气道:“当初你那儿子,我的好兄弟也是这么死的,大祭司,你忘了么?”
“这……这就是我大祭司一脉的宿命么?”大祭司眼中溢出夹杂血丝的泪水,喃喃苦笑道。
“那张骞怎么办?要扣着他么?”休屠王见大祭司这副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转念一想,便问了出来。
桌上一壶鲜牛奶被大祭司一饮而尽,用布抹了抹嘴巴与脸上的污渍,无奈一叹道:“那小子就是个麻烦,你找个机会,制造点疏忽,让他溜走吧,反正他也完成不了使命,暂时对咱们造不成威胁!”
“他羞辱了老子,我得教训教训他再把他放走,要不然,还真咽不下这口气!”
大祭司眉头一皱,“别太过火了!”
“放心,我知道轻重!”
在长安城的刘彻,自然不知道张骞经历的这一切,他正为着拉拢南越下一任国王而忙碌招收使臣呢,等到麻痹了南越,再举兵攻伐,肯定会有奇效,这就是刘彻此刻的主意。
新招进宫的贤才中,东方朔是个能言善辩,并在刘彻心中有点存在感的人,所以他决定先见见东方朔,再布置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