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练武场回到别院里,洛予天这一路上闷不吭声,着实令顾久修悬着一颗小心脏七上八下,“扑通扑通”跳个没完没了。
一回到二人住房,洛予天推门先走进房间,房门没有立马关上,这场景落在顾久修眼里,还不就是等着他自动上门请罪的意思。
大术士隋染和大药师赵进四人,本来还想跟着顾久修一起进屋,了解一下当前对阵雷一鸣的形势,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八卦心,可惜几人刚跟着顾久修踏进屋里,就被小爵爷冷言勒令道:“我有话问顾九,你们先出去。”
“……是。”
大术士几人应了一声,抬头瞥了一眼苦逼脸的顾久修,爱莫能助地关门离去。
“小爵爷……咳咳。”
顾久修清了清干哑的嗓子,伸手挠了挠后颈。
洛予天的目光淡淡地扫了顾久修一眼,随即便垂下眼眸,拿起桌上白玉盘里倒扣的茶杯,斟满两杯清茶。
浅绿色的茶水从白玉瓷壶的细壶嘴中倾斜而出,清脆的响声如同山间清泉流过。
“过来。”
洛予天抬眸瞥了顾久修一眼,本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变化,但是小爵爷那双浅色的琉璃瞳总会反射出一层冷冷的光,不喜不怒的时候,给人感觉更是高高在上,难以亲近。
顾久修噎了口口水。
看到洛予天这架势,顾久修莫名心虚地和洛予天隔了一张椅子坐下。
洛予天端起一杯茶水,放在顾久修的面前,没有拐弯抹角去试探和审问,只是平平淡淡地问道:“雷一鸣隔空结界,对你做了什么?”
闻言,顾久修像被触及逆鳞,摆手着急地否定道:“没有没有,他啥都没做。”
洛予天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冷冷淡淡地问道:“那你在心虚什么?”
闻言,顾久修尴尬地挠了挠后腰,屁股也蹭了蹭底下的圆凳。
顾久修回想起刚才,雷一鸣将他困在结界的时候,问了他一个问题:
“唔,你和洛予天行房的时候,由谁承欢?”
“……”
问出这个问题的雷小爵爷,就连他自己也觉得魔症了。
喜好男色的豪爵权贵不少,但是喜欢“胯||下承欢”的爵贵……应该寥寥无几,起码甚少听闻。
但是,雷小爵爷昨晚一时兴起,上房揭瓦看到顾久修反压洛予天的场景,着实令他苦恼了一整宿。
听清雷一鸣的问题,顾久修的表情也是略略震惊,他不明白雷小爵爷何出此言,也没想到雷小爵爷是如此八卦之人。
“咳”了一声,顾久修委婉道:“通常……都是我在上面。”
顾久修此言也不假,几次三番都是他欺身而上,“反压”小爵爷。
闻言,雷一鸣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雷一鸣恶劣而不羁地挑起顾久修的下巴,自信满满的模样令人无言以对:“如果我向洛予天指名要你,你觉得他会给吗?”
顾久修“哼哧”了一声,本想调侃雷小爵爷是否也是“后||庭花空虚寂寞”,但又害怕自己逞口舌之快,惹得雷小爵爷恼羞成怒,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来。
顾久修权衡再三,索性闭嘴不答。
……
刚从回忆中晃过神来,顾久修就看到洛予天这位大爷眉头紧皱的表情。
顾久修能感受到小爵爷此时的心情不太好,连忙叉开话题,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小爵爷……雷一鸣已经猜出我是驯兽师的身份了,这可如何是好?”
闻得此言,洛予天眉头反而舒坦开来,冷静地应道:“猜出来也不奇怪,他昨晚不惜牺牲了一只低级凶兽来试探你,可见他在你身上押的赌注也不算小。”
顾久修听完更加不解,眉头也不由得皱起来:“为什么他这么笃定我是驯兽师?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当前知道顾久修是驯兽师的,仅有伯爵府中的人;而知道顾久修是妖兽驯兽师的人,更是屈指可数的几个。
若是有人事先走漏了风声,那只能说明伯爵府内出了内贼。
思及此,顾久修颇为紧张地等着小爵爷下定论。
却见洛予天端茶轻抿一口,摇头道:“明白人只需观你步伐轻重和气息沉稳,就能大致断定出你是何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