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听了后,脸色沉了沉,“他们选择在嘉柔生辰宴上动手,但目标却未必是嘉柔,嘉柔只是个公主,虽得父皇宠爱,没有利益的事他们是不会做的,嘉柔又小,更不可能与人结怨生仇了。”
“第二目标就是贤妃娘娘和你,先说你,刚被试探过,你的根基很浅,但皇上刚刚给你加强了护卫,他们当不会在此时动你。而贤妃娘娘主持公主的生辰宴,身边时刻不离人,也不是他们动手的好时机。”这些她昨夜仔细推敲过了,所以心里安定了不少,如果不是事关小公主和云风,她才不管别人的权利斗争。
“如果她是东宫的人,那么她既可能杀他人而祸及东宫,也可能暗害东宫而殃及母妃。好毒的连环计。”云风豁然站起,在殿中急走几步,看楼池月神色平静的站在那里,不知为何,焦躁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先去东宫看看,那个嬷嬷是不是东宫的?若是,她明天能跟着主子去生辰宴,必是个贴心可用之人。”楼池月要了套太监常服,脸上施了粉,更白了几分,眉梢下垂,显得很没精神,耳洞也拿胭脂水粉调匀了色糊上。胸前的小馒头本就没长大多少,拿布条紧了紧,便瞧不出半分来。一个精神萎靡面有病容的小太监小木篓正式登场。
“先生?”云风有些迟疑,虽然是他亲手把太监衣服递到她手中的,这眼前之人也相差太远,变化太大了。
“奴才小木篓见过九殿下。”楼池月压着嗓子给云风见礼。云风哈哈一笑,“先生好手段。我都瞧不出破绽来。”
“走吧。”两人向外走去,到门口时,云风叫和顺跟上了,这样才不会惹人生疑,因为和顺是寸步不离他身边的。三人步伐虽快,一路上却是说说笑笑,倒似悠闲得很。
“大哥,大哥。”云风横冲直撞地进了太子东宫,全无顾忌,“九弟听说你这里的白梅开得正盛,别处梅花可都开败了,特地跑来长长眼。”
云清迎了出来,温和地笑着:“九弟随时可来,不必寻了借口才来。”云清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年约三十岁左右,性子谦和恬淡,五官精致,却显不出神采来。他是东宫太子,本该华贵丰姿,气度非凡,自有折人心服的风采的,而他太过寻常,看着太过中庸。
楼池月偷偷瞧了几眼云清,按下心中的疑惑,这样一个看似平庸的人,居然能安居太子位十儿年。据说他身体不好,难道真如外人所传的一样,皇上心疼他,一力扶持,他才能坐稳太子位。
云风寻了各种由头,要这要那,指使得仆妇奴婢团团转,也没见着那个嬷嬷。云风有些急了,悄悄问楼池月,“要不和大哥挑明了。”
楼池月摇头,这是下下策,这要打草惊蛇了,那主使之人又到哪儿找去。云风想了想,太子妃身边还有两个很得用的嬷嬷没见着,侄儿见虎身边也有个嬷嬷没见着。于是他说道:“今儿还未见过皇嫂和虎儿。”
“你皇嫂去你母妃那儿了。今儿嘉柔生辰,下学会早些,虎儿快下学了。”云清脸一板,“我正要问你,你又逃学了?”
云风缩了缩脖子,苦着脸哀求道:“大哥,我向先生请了假的。你不要生气了。”此先生非国子监的夫子,而是楼池月。
云风和楼池月偷偷对视一眼,莫非是太子妃身边的人。正说着话,云见虎高高兴兴地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嬷嬷、一个小太监。楼池月一眼望去就确定了,是她,就是那个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