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阳晖一本正经地拱手道:“在下告辞。”说完转身就带着书童走了,非常的干净利落。
明珠担心地说道:“这人靠得住吗?”
向薇笑道:“有什么靠得住靠不住,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做。”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去管这件闲事。
至于宁立轩,向薇很肯定,宁国公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若是传扬出去,宁立轩的名声肯定是要坏掉的,宁国公可赌不起,他们还想寻一门能靠得住的姻亲帮衬。向薇冷笑,惹了他们的人,还想寻到靠得住的姻亲,做他们的春秋大梦。
明珠拉着月瑶的手讨好似地说道:“月瑶,你的画画好了没?”
月瑶知道明珠怕她说,笑着说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要是让人看到你,一个粗鲁野蛮的名声是跑不掉的。”
明珠裂开嘴笑道:“不会,不会。你不生气就好了。”她还担心月瑶会生气,然后又要训斥她呢!
白易看着明珠这样,也没再说什么了,拉着明珠烤鱼去了。月瑶对着向薇道:“这次有些过火了,再不许有下一次了。”万一宁立轩真有个三长两短,那是一件麻烦事。
向薇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若是没宁家的人来救,她也会下去将宁立轩捞上来。只是让他吃一顿苦头,又不是要他的命。这点她还是很有分寸的。
明珠拿着鱼大声叫着月瑶道:“月瑶,快过来呀,快来烤鱼!”明珠的叫声都传出三里之外远了。
上了岸的牛阳晖听到这银铃一般欢快的叫声,忍不住转头回望。牛阳晖看着那张充满朝气的白嫩精致的脸庞,心中一动。
牛阳晖的小厮小声叫道:“大公子,大公子。”
牛阳晖回过神来,恢复了刚才的神情,低声说道:“走吧!”人走远了,但是那笑声好像一直就在他耳朵边上响着,久久不能散去。
眨眼就到了太阳落山了。夕阳向大地洒下金辉,整个平原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大地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月瑶也不走了,又开始画画了。
向薇无语地对着白易道:“你先带着明珠回去吧!这里有我跟细雨就足够了。
初夏的天,又是在田野里,可想而知有多少的蚊子,等月瑶将画画完了,在旁等候她的人全都叮得是包。
月瑶笑了笑:“这个月每人多发一个月的月例。”让众人受苦,还是需要补偿的。
等候的的人大半都是月瑶自己的人,听了这话也都喜滋滋地道谢:“多谢姑娘。”喂一顿蚊子有一个月的月钱,还是很划算的。
入夜时分,大田里的稻田像片海,远近村庄像绿海中的船。田野静悄悄的,远远近近的村舍,都出现了如豆的小灯,怯生生地闪烁着。
月瑶也不坐马车,就走路,一直走回了院子。回到院子照镜子,月瑶才发现她额头也给叮了几个包,手上也有三四个包。
明珠拿了药膏过来给她涂上:“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大夏天去晒太阳晒得跟块碳似的也就算了,任由虫子咬也不怕破相。
月瑶到了别院一个多月,日子过得很悠闲。每十天庄若兰都会给月瑶去一封信,告诉月瑶京城发生的事。
宁立轩也不敢立即回京城,他这个样子回到京城立即就成为整个京城的谈资,他丢不起这个脸。宁立轩就借住在牛阳晖的庄子上,叫随从回国公府报信。
国公爷得了信立即派人将他接回去。宁国公看着儿子的惨样面色凝重,赵氏则是哭天抢地。这也幸好经过两天的功夫还消肿了不少,若不然赵氏该直接晕过去,而不是哭了。
赵氏要去找靖宁候府算账,宁国公喝住了:“你去靖宁候要说法,你去要什么说法?若是让罗家的人问他好好的为什么跑到马家的别院,你怎么回答?”这件事他们先站不住脚,如何能理直气壮的去讨要说法。到时候说法讨要不上,还会被奚落一番。
赵氏哭得都成泪人了,她的儿子十几年都跟宝贝疙瘩一般,手指头都没碰一下,现在却被人打得这么惨,还不能要说法,这让她如何不难过,不悲痛。
宁国公也是满腔的火气:“我早就跟你说过,这门婚事是做不成的,你偏偏不相信,现在赶上门让人欺凌。”
赵氏也是满心的委屈:“那个死丫头以前黏儿子黏的厉害,那模样恨不得立即嫁给我儿。我怎么知道她说翻脸就翻脸。”赵氏是将明珠彻底嫉恨上了。
宁国公才没功夫跟赵氏讨论明珠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他只知道这门婚事罗韶不同意,就不可能再成了,说道:“算了,这件事不要再提,这段时间就让他在府邸好好养伤!我们再好好挑给儿子选一门好亲就是了,京城又不是只罗家。”
赵氏选中明珠,也是觉得明珠单纯好拿捏,若是选其他闺秀她怕压制不住儿媳妇,只是这话万万不能跟国公爷说。
而在这个时候端王府举办了宴会。端王妃在宴席之上笑着跟人说起了她请月瑶画的观音像。端王妃对月瑶画的观音非常满意,言语之中赞叹不已。
端王妃的眼光众人自然是不怀疑的,就在一些夫人动了心思想请月瑶也画一副的时候就听到端王妃说她请月瑶画得这幅画,花费了一千两银子。
整个宴会一片哗然。一幅画一千两银子,真是敢开口呀!等众人再听到月瑶一年只画三幅画的时候,面色神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