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陈当日,连府一车一车的东西拉到雨花胡同。家具一水的黄花梨木,闪亮了人眼。
安之琛并没有请威远侯府的人来帮忙,而是请了与他交好的族兄的妻子冷氏过来帮忙。
月瑶对新房早就设计好了,只要将东西按照图纸上所画的位置放就可,这样也不浪费时间。
冷氏从早上忙到傍晚,才算是将新房跟两间厢房布置妥当。冷氏身边的丫鬟海秋看着屋子的布置,忍不住出言道:“这连姑娘可真有钱,就这些家具摆设就有上万两银子,不知道嫁妆有多少了?”
冷氏看了一眼屋子的陈设,眼中也有点羡慕:“铺陈只是冰山一角,听说连姑娘月瑶的嫁妆一百二十八抬都装不完。”哪个出嫁的女子不希望自己有丰厚的嫁妆,可也得有这个运道。
海秋张了张嘴:“大爷太有眼光了。”娶了这么一个有钱的媳妇,不是有眼光是什么。
向薇却嘀咕着:“我还以为太后也会给姑娘添妆呢!”向薇觉得太后对月瑶有些冷冷淡淡的。
月瑶笑道:“太后不添妆,是好事。”太后若是添妆,皇后也得添,下面的嫔妃肯定也得跟着添。平白让人出血,肯定不乐意了。
向薇撇嘴。
月瑶的富有在京城也算是有名的。抬妆这日,京城许多人都在等着热闹看。众人都想看看连家三姑娘到底有多少陪嫁。
到抬妆这日,一抬一抬的嫁妆抬到安府内。安之琛准备的两间大库房装得满满的。
送妆的时候,都会有核对嫁妆的,对礼单的人会一项一项大声地叫着,得让满院子的人都听到。
等嫁妆全都进了仓库以后,送妆里面的小厮还朝着众人说道:“我们三姑娘的嫁妆可不止这些,因为太多放不下,所以她就将那些书籍字画都放着,说等以后再拉过来。”这是赤裸裸地炫耀兼拉仇恨。
冷氏忙得晕头转向,月亮都出来,她才将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冷氏喝了一口热茶道:“这连姑娘的嫁妆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厚。”嫁妆里的田庄、铺子这些不动产暂且不说了,光古董字画就值好几万两银子,另外还有六万两的压箱底银子。
冷氏早有心里准备,知道月瑶陪嫁丰厚。可是等真正看到嫁妆单子,还是晃花了眼。
海秋说道:“连府内的小厮说连姑娘很多的字画跟古籍都还没在嫁妆单子里,听说有二三十箱子,那些也老值钱了。”
冷氏感慨道:“这媳妇娶得可真值当。”
海秋却是小声说道:“主子,你说连姑娘是不是将连二夫人的嫁妆全都陪嫁过来了?若是如此,岂不是没留多少给她弟弟?”毕竟儿子才是传承的人,女儿将东西全都陪嫁,以后儿子拿什么娶妻。
冷氏笑道:“听说连姑娘早就为她弟弟准备了娶妻的钱,这钱肯定不在嫁妆里头。”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冷氏就派人跟安之琛说着嫁妆全都安置妥当了。现在就等着迎新娘子了。
安之琛送走了客人,自己进了屋子。看着布置一新的新房,光看摆设就知道月瑶花费了很大的心思。
安之琛脸上又浮现出笑意,等了那么久,终于马上要将人娶会来了,真不容易。
阿凯看着屋子,有些感叹:“有没有主母,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大同诧异地打量了新房,新房有多漂亮他不知道,但是屋子红红的一片喜庆是不错的:“就这屋子,哪里看得出有没有主母呢?”
阿凯不屑跟大同说话。
安之琛并没有住在新房内,虽然新房里被褥都铺上了,全都是崭新崭新的锦被,锦被上绣着百子千孙图。
转眼,就到了成亲前的一个晚上。
庄若兰是下午就过来了。天黑的时候,庄若兰手里拿着一本册子进来,神情有些怪异,朝着向薇使了一个颜色,意思是让向薇出去。
向薇贴着月瑶的耳朵,小声地说道:“姑娘,庄大夫人肯定是来跟你说如何洞房花烛夜的。姑娘,你若是有这个心,我可以给你讲解的详详细细,保准比她的好。”
月瑶瞪了向薇一眼:“你就不能老实一点。”月瑶这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因为此时她的脸已经红得跟个苹果似的。
庄若兰过来时,也有些难为情。可现在看到两人的模样,心下明白,自己不用难为情了:“这个留给你,你自己好好观摩。”说完,庄若兰赶紧出去了。这差事,真不是一般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