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超的一声大笑,两侧峡谷当中顿时滚下原木、石块等物,立时使得那些破羌骑兵的冲击出现了混乱,不少破羌士兵看到天空黑压压的滚下的重物,慌乱勒马拐弯。可大军冲锋之时,又怎么来得及?
不少马匹被大力生生拉扯,纵马扬蹄将马上的骑士给掀了下去。即便有骑术高超的勇士,也被后来汹涌而至的骑兵给撞成肉泥。一些倒霉的骑士,更是在惊恐慌乱当中,被原木或石块砸中,瞬间就连人带马化作一堆破碎的血肉。
五千骑兵如洪水一般的吞噬一切的冲锋,竟被马超的计策生生给截住,犹如一条吞天的蟒蛇被天降利刃砍成两节儿!
峡谷上的马超是玩骑兵的祖宗,自然知道骑兵的大忌:那就是必须一气呵成、一往无前!
一旦骑兵的冲锋被搅乱,不说敌人杀伤多少,就是自家骑兵的混乱,也立时就会折损小半儿!而更可恶的是,骑兵的冲势一旦被遏止,那就如剥了外衣的少女,只能任由敌军前来践踏!
庞德在刑骑营当中征战多年,又岂能不知这些?此时看到少主如天神降临,大发神威,立时就觉得胸中燃起一股气血,猛然举起手中大刀,嘶吼着喊道:“拒马阵上前,挑落那些冲过来的骑兵。长弓手继续射击,刀盾手保护车队,剩下的骑兵,随我冲!”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在一阵疾风暴雨的打击后,峡谷的两侧,又涌出两支骑兵。马上骑士西凉制式皮甲,丈二长枪驾于马头,如一支坚硬巨大的钉子,正准备狠狠刺入这已成碎豆腐的破羌骑兵中央!
“无耻汉军!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扶风劫掠的?!”破羌骑兵的那位豪帅目眦尽裂,望着那锦衣白跑的马超怒喝道。
“想知道?下去问阎王吧!”马超挥动大枪,一个虚招横扫,待那豪帅欲举动格挡的时候,骤然用柔力将手腕转为直刺,那枪尖就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猛然转入了豪帅的脖颈,带起蓬天的血雾。
“哈哈哈......”被鲜血点燃刺激,马超如今越来越厌恶、但同时也越来越迷恋这沙场了。
他喜欢用尖锐的大枪刺破或撕裂鲜活的肉体,让他们的生命在血和火当中飘荡。他喜欢这种随时都可以杀人却又可能被杀的瞬间,更喜欢在这瞬间当中用性命为赌注,来赌一赌输赢!
唯独厌恶的,就是那猩红湿热的血液。马超喜欢看到它们渲染天空的颜色,却极其讨厌这些鲜血玷辱自己闪亮的战袍!
一袭锦色银袍,化为索命的招魂幡,带领着麾下两千虎狼之士,呼啸如风,似犁庭扫穴一般狠狠将破羌骑兵后部犁了一遍。
马超这边士气如虹,厮杀酷烈。可庞德那边却渐渐有些支持不住,虽然破羌骑兵已经被原木、石块给截成两段,但先前冲到庞德车队面前的破羌骑兵,也足有四五百众,其间甚至还有一名豪帅正鼓噪着喊道:“那汉家将军誓死保卫马车,车中定有极其重要之人,儿郎们奋勇起来,夺了那辆马车!”
敢来汉地劫掠的破羌勇士,体内都留着狼一般酷烈无情的血液,听到豪帅如此呼喊,更是不理会身后那些被残杀的同胞,将那股怒火凝聚弯刀之上,冒着那锋利的箭支,硬是生生冲击了一遍车队的圆盾阵!
而只有六十余人的刀盾手,立时就被冲过来的破羌骑兵给搅了一番。那圆盾阵明显脆弱疏松了许多,明显支持不住下一阵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