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去看,竟是邕王领兵至此,身后呼啦啦跟了一大群人,其中不乏朝中重臣。皇后几乎是立刻止住了悲戚之色,神色转换间只能看见一位国母应有的威严庄重,她站起来走到众晚辈身前,冷声道:“皇上方驾崩,你便领着众臣将领来到经纬殿,是何居心?!”
邕王轻蔑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先帝驾崩,所以本王才差人守住宫殿以防不测。”
皇后道:“不知邕王防的究竟是谁?”
邕王斜睨她一眼,侧过身子道:“自然是防四王爷贺长明。”
皇后听见儿子的名讳,登时又急又怒,“你……你!”险些站立不稳,身后的阿盈忙扶住了她。
邕王不急不慢道:“贺长明在先帝病重时便不管不顾先帝病情而时常饮酒取乐,更是与殷国人多有交往勾结意图不轨。本王此次定要替先帝除去这个不忠不孝、通敌叛国的逆子,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皇后气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竟是身后的岚心苍白着脸庞站了出来道:“你血口喷人。”声音不大,但在这经纬殿中却显得格外掷地有声:“四王爷为人虽狂放不羁,恃才傲物,可他绝非不忠不孝之人,他心中装有家国天下,更不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来!”
邕王冷眼看她道:“一介女流懂得什么?这里可有女眷说话的份?”说罢又转向皇后道:“如今太子在外,无人坐镇东宫,先帝驾崩,更是群臣无首,若他国知晓此事肃朝势必大乱,请皇后娘娘交出玉玺暂由本王代管,捉拿反贼,平定内外忧患。”
皇后娘娘大怒:“放肆!先帝尸骨未寒你便觊觎玉玺,你哪里是忧国忧民,你根本是想以下犯上,意图篡位!”
邕王还未说话,他身后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如今东宫空虚,实在推举不出掌管朝政的人选来,邕王辈分位属权重,又是贺家皇室,何以不能担摄政王的身份呢?”
岚心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们这是要逼宫了,曾经跪伏在先帝脚下的人,眨眼的功夫便倒戈投贼,如何让人不寒心?
阿盈哆嗦着嘴唇在她身后轻声道:“文修……文修在哪?”
皇后娘娘便道:“即便太子不在,东宫还有皇长孙,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说话。”
邕王却突然轻笑:“娘娘是说文修这个小家伙么,且不说他年纪尚小……可有谁今日见过他了?”
几人俱是一震,阿盈咆哮出声:“你把文修怎么了?!”
邕王全然不理,继续咄咄逼人道:“请皇后娘娘交出玉玺!”
在紧要关头,皇后娘娘内心挣扎了片刻,最后道:“交出玉玺可以,但你当着众臣的面起誓,绝不能伤害这里的贺室子孙及其家眷,另外我要见到我的孙儿文修,确认他安然无虞后我自会将玉玺交付于你。”
邕王冷笑一声,扬手吩咐下去,过得片刻,只见那人匆匆跑了回来,附耳道:“属下并未见到皇长孙,去时几人皆被打倒,听说是被赵家小姐抢走了。”
邕王惊怒交加,抬脚就往那人身上踹去,连声怒吼道:“还不快去找?!”
却听见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轻不重道:“哟,皇叔要找什么——找我皇侄儿,还是找玉玺?”